虽然标题搞笑,但是内容不太搞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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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邪几乎看不出来,但是有,所以打出来自动避雷吧
我很久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,这证明,那两篇点梗我是有能力完成的,但是时间不定……
又名广西游记,有关地点的一点都不严谨,我就看了看地图,我不清楚具体地点是什么样的,假装它们是真的吧。
黑瞎子开着吉普行驶在省道上,他开着窗户,外面的凉风透进来,月光很暗淡,夜晚车也很少,近光灯前有薄薄的一层雾。
“再开会儿我开。”吴邪半躺在副驾驶上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,但是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黑瞎子说话。
其实他不跟黑瞎子说话黑瞎子也不会困,说起来奇怪,他已经开了一天车了,除了中途休息了几次,连觉都没有睡,到了半夜甚至有点亢奋。
他也实在不放心吴邪现在的身体状况去开车,他很确信他们能飞到路边野地里。
黑瞎子把吴邪那边的窗户关上,说:“你睡会儿吧,我不困,待会儿下道找个住的地方。”
“我不睡。”吴邪睡过去了。
半小时以后他下了道,在小县城的边缘找了一个破旧的招待所,深夜里招待所白底红字的灯牌钻进了虫子,嗡嗡响。
黑瞎子停下车,去吴邪那边把车门打开,吴邪感觉到动静睁开了眼,问了声“到了?”
“到了。”黑瞎子摘下墨镜闭着眼揉了揉鼻梁,看着纹丝不动的吴邪,幽幽地问他:“我抱你下来?”
吴邪没接话,下了车。
深夜,小县城省道旁,两个男人来开房,怎么看怎么诡异,老板递给他们钥匙以后多心地看着他们上了楼,这个破旧的招待所甚至没有房卡,当然也没有查明身份证真伪。
但是老板已经习惯了,这里靠近国界线,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。
而且其中一个瘦得像吸了毒,老板已经脑补完了全过程,继续看前台的电脑追剧。
情人一时失足吸毒致瘾,同性伴侣孤注一掷边境买毒,苦命的鸳鸯哟,毒品是怎么害了你们一生!
黑瞎子开了灯,吴邪闭着眼就往床上跌,屋里有些潮,床单都泛了黄。
他把电热水壶接上水烧开倒掉然后又烧了一壶,回头一看吴邪已经神志不清了,黑瞎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。
“醒醒,去洗漱。”
吴邪于是闭着眼去刷了牙,洗完脸以后终于有点清醒,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,脸瘦得凹陷,面色惨淡,眼睛布满红血丝,十足的瘾君子状,说起来他现在做的事和吸毒也没有太大区别了。
黑瞎子靠在卫生间的门上:“我给你晾了杯水。”
“嗯。”吴邪抹了把脸,“谢谢。”
黑瞎子轰他:“洗完出去,我要刷牙。”他今天为了提神抽了不少烟,现在满嘴烟味。
等他刷完牙的时候吴邪又睡着了,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,黑瞎子把剩下那半喝完,转身处理吴邪。
吴邪被他搬到靠里面的床上去,外套脱掉,被子盖上,甚至帮他整理了一下压住的头发。
他是真的很累,黑瞎子知道,他们出发前吴邪几乎一周不眠不休,跟他商量出门的时候说话都没了条理。
“睡吧。”黑瞎子轻轻地偷着亲了一下他的额头,走到门边往门把上挂了个杯子,用椅子顶上门,然后上了床。
对他们来说是好事,这间屋子没有窗户,他看了一眼吴邪,把床头灯关掉了。
吴邪睡到十点,黑瞎子正在看电视,宾馆的电视总是有很多惊喜的,他现在看的是个目测产于十年前的电视,体积大,屏幕小,播放一个时不时抖动的地方台的抗日剧,画质一般,音质着实不好。
“包子”黑瞎子抬下巴指指小桌子,然后“簌”一声把豆浆剩的底喝完。
吴邪坐在床上,看着抗日剧吃完了包子,其中夹杂着“这样也行?”“早几十年我也能抗日。”的嫌弃,然后把豆浆喝完了。
“走吗?”吴邪抹抹嘴,“我开车。”
黑瞎子拿起车钥匙和房门钥匙,关电视,把屋里整理了一遍,最后关灯。
吴邪从枕头上拿起一根头发:“如果他们有了我的头发,能克隆我吗?”
“不行。”德国著名野鸡大学博士生回答他,“克隆体和本尊也不一样,不会有两个一样的人。”
吴邪想起什么,道:“或许吧。”
黑瞎子趴在前台退房,老板给他退押金。
“不是我说老板,你这电视该换了,上次我见到这样的电视还是……”他想找个参照物,转了一圈看见门外的吴邪,“他小时候。”
老板心说跟你小时候有什么区别,你话怎么这么密,然后退给了他一张皱巴巴的红色纸币。
吴邪坐在正驾驶上,也戴着墨镜,黑瞎子上车以后他驶出了小小的招待所的院子。
行驶在几乎看不见车的省道上,吴邪心慢慢放松下来,黑瞎子翻翻杂物匣找出来一张光盘,张国荣的。
“听歌吗?”黑瞎子问他,手上把光盘塞进去。
吴邪听前奏,是《英雄本色》,窗外树飞速掠过,远处是大片农田,现在是春天,但是广西热得早,白天温度已经很高了。
黑瞎子跟着哼歌,闭着眼躺在放倒的座椅上,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吴邪,吴邪没看他,闭着嘴专注地开车。
可能是被盯着难受,也可能是无聊,吴邪开口问:“瞎子,你去过巴乃吗?”
“没去过。”
“是吗?”吴邪觉得奇怪,他总觉得他们去过的地方黑瞎子应该也去过,“巴乃在上思县,我也好久没去过了。”
“这次去巴乃?”
“不,去亭留,我知道另一条路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陪我出趟门。”吴邪声音嘶哑,眼下乌黑,整个人都散发着将死的气息,“别人不能陪我去。”
“别人没时间?你这不行啊,没人陪了才找师傅。”
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吴邪摇摇头,试图驱除困意,“不是没时间,就是不能去,其实你也不该去,算了,你还是别去了。”
吴邪转头往外走:“还是我自己去吧。”
走着走着他脚下一软差点跪下,黑瞎子吓一跳,扔了瓜子大跨步过去把吴邪捞起来。
“祖宗欸,你就这么去?”
吴邪被捞到在他的躺椅上,皱着眉头:“我也不知道你该不该去。”
黑瞎子递给他一杯凉白开,“那就去吧。”
不能坐飞机,不能坐火车,不能走高速,他们开着吉普国道转省道,现在行驶在县道上。
黑瞎子把手搭在窗户上,音乐声音极大,吴邪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你真没去过巴乃?”
“真没有。”黑瞎子真诚地回答他。
“小哥在那儿待过一段时间,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八几年?忘了,你那会儿还光屁股呢。”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吴邪想了想,“我那会儿至少上幼儿园了,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,我跟你说过张家古楼吗?”
黑瞎子把窗户关上,关了音乐,“知道的差不多,他们知道的我都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黑瞎子反过来问他:“前面怎么走?”其实只有一条路。
村子里都是磕磕巴巴的土路,小康的春风暂时还没有吹进这个村子,这里没有和别人一起富裕起来,但是经常会有搞科研的或者驴友来这种地方,他们幸运地住进了一户比较富裕的人家的二楼。
这家人也有个小女儿,大概是家里经常接待他们这样的人,她不怕人,还和他们搭话。
“妲菲——”她母亲在外面唤她的名字,妲菲朝他们摆摆手,灵巧地下楼,像林间的小鹿。
吴邪打开窗户,远处群山笼罩一层薄雾。
“山那边,是巴乃。”他靠在窗台上,也不管黑瞎子听没听,“胖子喜欢过那里的一个姑娘,后来那个姑娘死了,你看那座山,潘子就折在里面了,还有秀秀的奶奶,还有很多人,看不出来吧。”
“那这儿风水真是不太好。”
这里的人会去山上采蘑菇,雨后蘑菇隐藏在枯木残枝下,能卖个好价钱。
“亭留有张家的人,巴乃那边是汪家的,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,这个山对他们来说,嗯,可能就是采蘑菇的。”
“张家人知道你来了?”
“可能吧。”吴邪转过身,“他们巴不得我来,这座山只有我能进去,他们不知道别的路。”
这条路的来源是一条勤劳的蛇,它的本意是寻找一个安静的蜕皮的地方,穿过厚厚的腐殖质,找到一个入口,但是对它来说,这没有任何意义。
直到很久之后,对吴邪有了意义,很大的意义。
黑瞎子发现了他话里的问题,问:“我不跟你进去?”
“我自己进去,你在这儿等我吧,赏赏花看看月亮逗逗小姑娘,我上次活着出来了。”
其实胖子也出来了,但是有人没出来,黑瞎子拿了块之前妲菲送来的点心,没继续说话,拍拍手上的渣子下了楼。
院子里妲菲在做饭,黑瞎子过去帮她烧火,妲菲已经热出一头汗,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头发。
“你说北边有个湖?”
“是呀,顺着路一直走,在山脚下,我们管它叫月亮湖,湖边现在开了好多花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偶然,巴乃也有个湖,但是这种雨水多的地方有湖也不稀奇,黑瞎子觉得那里是个观光旅游的好地方,他还可以在月光的照耀下当知心师傅。
妲菲做好饭往屋子里端,黑瞎子朝楼上喊:“徒弟,下来吃饭了。”
“你是他的老师吗?”妲菲有点好奇,“你教他什么?”
“师傅。”黑瞎子端着米饭,“教我们这行比较传统,都叫师傅。”
“你还没告诉我你教什么呢?”
“唢呐,有红白喜事就去,唉,没落了,这么久了就收了一个徒弟。”
妲菲看看他,有点怀疑:“我看着不像,你们很……”她想了想,“很好看。”
黑瞎子笑了,说:“谁告诉你丑的才能吹唢呐。”
那边吴邪下了楼,黑瞎子看了他一眼,回头问妲菲:“我们两个谁好看?”
“他。”妲菲指向吴邪,“你戴着墨镜我看不全你的脸,你为什么不摘墨镜呢?”
“我们内蒙男人的脸只能给媳妇儿看。”黑瞎子一脸正经,吴邪听见抽了抽嘴角却没反驳,而妲菲显然是信了,深以为然地点点头。
晚上吃过晚饭吴邪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,门窗都关着,如果条件允许黑瞎子相信他会被赶出去,但是只有一间屋子把黑瞎子轰出去他可能良心不安。
周围寂静无声,他不想睡觉,又想起妲菲说的月亮湖,于是悄无声息地出了门。
等吴邪写完,马上把纸用打火机点燃,只剩下灰烬,然后又把灰烬磨烂打开门吹出窗外,楼下院子里并没有黑瞎子的影子。
他环视一周,发现床上有张纸条,看见纸条的内容后不禁失笑。
楼下妲菲在周末作业,她比当初的云彩要幸运太多了,吴邪走上前问她:“月亮湖怎么走?”
顺着路向北一直走,山脚下是月亮湖。
月亮很亮,照在湖面上,湖边开着紫色的小花,月光下很漂亮,黑瞎子拿着墨镜坐在湖边的石头上。
夜里吴邪看不太清他的脸,见吴邪过来他又把墨镜戴上了。
“来。”黑瞎子对他招手,“师傅送你个月亮。”
微风吹过,湖中月亮微微颤抖。
吴邪看着这里面熟,想起他看到过地面视角的这里,这是另一个进山口,黑瞎子知道这里是偶然吗?
吴邪走过去,也坐在石头上:“你真会挑地方。”
“好看?”
“不是。”吴邪看向漆黑的山林,“我要从这里进去。”
黑瞎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,月光也照不透山林:“那还真巧。”
“巴乃也有个湖。”吴邪想掏烟却发现没带,只能把手肘搭在膝盖上,“我总觉得会有个人会突然冲出来。”
“抢劫?”
“不是。”吴邪眼神放空,陷入了久远的回忆,“没准儿也对咱们说一句咱们俩迟早被对方害死之类的,开玩笑。”
吴邪弯了弯嘴角,“你就当我没说过。”
“你确定自己进去?”黑瞎子转移话题,“我觉得里面有点黑。”
“我带手电。”
“你出了事儿我没办法交待。”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吴邪转过身对着他坐,“你说的交待是跟谁交待?”
月光下他眼睛明亮,像湖中捧上来的一汪水,黑瞎子隔着墨镜看他,觉得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。
“我三叔,他还活着?”
黑瞎子没说话。
吴邪又想了想,装作不经意:“小哥?”
黑瞎子转过头:“你觉得他会让我跟着你来送命?”
“也是。”吴邪低头轻笑,“那是谁?”
黑瞎子说:“那条消息是你三叔让我传的。”
吴邪站起来,抬头看月亮,月光皎皎,他想长白山上的月亮可能也是这样,而且更近,更大,更远,也会更亮。
“我十五进山。”
他们在村子里待了几天,黑瞎子整天瞎转还买了些带回去的纪念品,像个真实的游客,吴邪则一直待在屋子里。
妲菲问:“他是个内向的人吗?”
黑瞎子帮她剥蒜:“不是。”
十四晚上吴邪睡得很早,他觉得黑瞎子好像一直坐在院子里,半夜好像有人唱歌,是很悠扬的民歌,但睡梦中没有听太懂。
妲菲走出来问黑瞎子,她有点惊讶:“你跟谁学的?”
黑瞎子回她:“村东头卖笊篱的。”
妲菲又问:“你知道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吗?”
“知道。”黑瞎子拔了根草叼在嘴里,抬头向上看,他们的屋子窗户紧闭。
妲菲知道了不再好奇,她听着黑瞎子把歌唱完后回了屋子,黑瞎子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夜。
到了十五那天早上,他们悄悄地把装备从车后备箱里拿出来,走向月亮湖的方向,妲菲和她的父母都还没有醒。
清晨雾更浓,连进山的路都看不见,吴邪带上手套,背上书包,检查了一下腿上别着的刀。
“行了。”吴邪走了两步以后回头,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几天出来?”黑瞎子还站在原地。
吴邪想了想道:“一两天,不会太久的,不用等我。”
“行,你走吧。”黑瞎子还是没有动。
吴邪摆摆手:“再见。”
黑瞎子目送他步入群山。
他曾经不眠不休走出沙漠,比吴邪现在的条件恶劣的多,更何况吴邪曾经进去又出来过,同时有蛇的消息,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他走到湖边找了块石头按了按,觉得高度不错,一倒躺在了草地上。
和他大部分出门的条件相比,这是天堂。
到了晚上,月亮出来,星星显得不那么亮,他想起他从沙漠出来的时候,那时晚上星星更亮。
无聊的时候时间流逝很慢,他忘了上次熬夜是什么时间了,因为最近过得比较健康,到了凌晨采蘑菇的村民出动了,他们被黑瞎子吓了一跳,拿着棍子过来。
“别介大哥。”黑瞎子坐起来,“我过来看日出。”
哪有在山底看日出的,村民以为他不认路不敢上山,友善地表达了带他上山的意愿。
“不了,这儿挺好,我不能上山。”
村民不再理他,背着竹筐上山找蘑菇。
红日把山顶的云雾染成金红色,如金丝霞披轻柔地盖在山上。
等待是件无聊的事,天空很蓝,白云慢慢飘过,他用手遮住刺眼的眼光,等一片云过来遮住太阳。
他想吴邪是不是也怀着他这种心情,十年如一日地等待某个人。
如果看日出,是过了两天,其间黑瞎子没有打开手机,到了傍晚有响声,黑瞎子突然站起来,吴邪带着血和泥蹒跚着走出来。
他看见黑瞎子愣了一下,说:“好巧啊。”
黑瞎子迎上去照着他后脖子一捏,吴邪失去了意识,被他背了回去,同时带着一个不能告诉他的秘密。
回去他们走了另一条路,去杭州,路上开得很慢,吴邪在副驾驶睡觉,黑瞎子把音乐声调得很小很小。
像另一个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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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时间也不确定,tag多是用来避雷屏蔽的
想起来个事,和这文没什么关系但是安利一下龚琳娜老师的《小河淌水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