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的话不要信

【花邪】灰鸽子(一发完)

虐谁也不能虐我大漂亮啊
———————
他本来以为杭州会暖和一点,然后出了机场就被雪糊了一脸。
杭州下雪了,说雪不太合适,是小冰渣。
前几天警察打电话说他家被盗了,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杭州,搬到北京十多年,杭州房子一直空着,也没什么好偷的了。
他只是需要离开北京了。
天飘着小雪,断桥挤了一堆人拿着相机手机拍照,吴邪裹紧了围巾匆匆往家赶,十多年没回来,路还记得,天阴沉沉的,不知道雪什么时候能停。
途中霍秀秀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,他简要说明了一下,电话另一头很乱,他问了句怎么那么乱,霍秀秀说:“跟着大花哥录节目呢。”
吴邪嗯了一声,然后道:“你忙,我赶着回去。”
电话就挂了。
他走之前拉黑了解雨臣,也不知道截了多少电话。
和警察简单交接了一下,没什么好偷的,看来贼是新来的,家里被翻了个乱七八糟,但实在是没东西,只好把旧电视拆了顺走了五金件。
他签了字走人,顺着电线乱攀的老路回了家,天黑了,雪片慢慢飞,地上全湿了。
他小时候住在杭州没见过雪,去了北京第一年见雪,和现在杭州的不一样,北京雪大,纷纷扬扬落下,积在地面上厚厚一层,月色下银子一样。

吴邪父亲到北京工作,搬过去第一年解雨臣父亲没了,解家乱成一团,解雨臣妈妈把他送到吴邪家,嘱咐他要听话,然后就回家料理后事。
解雨臣小他两岁,穿着校服,愣愣地吃饭,愣愣地写作业,他们小时候见过,不过已经没印象了,吴邪妈妈使劲给他加菜说多吃点,解雨臣就点点头把那些菜都吃下去,吃完饭跟着吴邪到屋里写作业,乖得连话都不说。
睡前吴邪妈妈抱过来一床被子和枕头,软软的,和吴邪的并排放在床上,然后她走过来摸摸解雨臣的头说:“早睡啊。”
解雨臣就点点头,她不好再说什么就出了门,外面纷纷扬扬开始下雪,这是吴邪第一次见雪。
他有点兴奋地跟解雨臣说:“小花,下雪了!”
解雨臣沉默地看着他,对称呼不做评论。
吴邪没太注意,兴奋地开窗接雪,冷风呼啦灌进来,把毛衣一下全都吹透了,他伸出手,雪花冰凉凉地落在手心里,瞬间化开。
关灯以后月光从窗子打进来,解雨臣翻了个身和吴邪面对面,吴邪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。
吴邪问他:“你冷吗?”
解雨臣说:“还行。”
吴邪道:“北京挺暖和的,原来我们家都没暖气。”
解雨臣没答话,一时沉默下来,吴邪想了想自己父亲没了是什么状态,他那会儿情绪容易激动,想了想爹突然没了就剩他妈他们俩相依为命眼泪都要流下来了,然后他钻到解雨臣被窝里搂住他,解雨臣吓了一跳。
“没事了。”吴邪拍拍解雨臣后背,“睡吧。”

解雨臣同学,高中不好好学习,翘自习去敲吴邪班后门,吴邪做着数学卷子吓一跳,然后解雨臣给他塞进来一包辣条。
上面贴着便利贴“不要有压力”。
吴邪当然没压力,高考理综第一,解雨臣学文,政治58分,气死班主任。
走特长,去中戏学京剧,最后靠脸和后台进了演艺圈。

“没办法。”解雨臣高考考完和大学生吴邪到街边撸串,吴邪喝多了吐得一塌糊涂,解雨臣背着他回自己家四合院,那会儿他妈身体已经不行了,鲜少出门,大部分时间就在家种种花。
“家里那些事我妈忙不过来,我哪儿有时间学习。”吴邪死人一样趴在解雨臣背上,也不知道听没听见。

粉丝说他是裘德考二房,大房是张起灵,裘德考老头想不开非来中国拍电影,只要能用张起灵绝对不用别人,奈何解雨臣颜太好,裘老头舍不下,至少要给个男二。
大冬天解雨臣泡在水里拍戏,吴邪抱着浴巾站旁边,过了以后哆哆嗦嗦爬上来吴邪赶紧拿浴巾捂上,助理拿来电话给解雨臣。
过来一会儿解雨臣挂了电话说:“医院电话,我妈没了。”
吴邪抱着他拍拍他的背。

楼道里光线不太好,黄色的灯泡烤成灰色,他拿着旧钥匙开了门,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,沙发上蒙着防尘的罩子,地下一层土,留着贼的脚印。
没暖气,冷,没法住。
他转了转,寂静的屋子震起一层灰雾,东西当年搬家都带走了,他只翻出来一张照片,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照的,照片褪色泛红了,是他和一个小姑娘站在楼下花坛旁边,那会儿秀秀是还在爬的年纪。
所以这是解雨臣。
他吹了吹照片上的灰,把照片塞到夹克的口袋里。
然后他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。

解雨臣在录节目,顺便宣传最新的电影,他好不容易男一,双男主悬疑片,海报上他的肩头落着裘德考最喜欢的信鸽。
他和张起灵的粉丝在网上撕番位撕上热搜,他的粉丝说鸽子在我们家花爷肩膀上摆明了花爷男一,张起灵粉丝说谁是大房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,cp粉瑟瑟发抖,默默写文。张起灵在台上神游天外,解雨臣在想吴邪干嘛要分手,主持人很尴尬,话题死活带不动。
他做游戏输了,按要求打通讯录上第一个电话,吴邪的备注是0。
但是打不通,因为他被吴邪拉黑了,然后这段会被剪掉,直接打第二个,霍秀秀名字前面是1,霍经纪人在后台接电话说:“这么见外啊,不用打电话,大点声我就能听见了。”台上笑作一团,气氛总算回来。

第二天白天雪停了,天还是阴的,吴邪从酒店回家打扫了一上午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,但还是很冷,特别冷。
邻居家养了一窝鸽子,站在窗台上往里望,吴邪开始思考烤鸽子的可能性,鸽子察觉到危险回了鸽笼。
他手机里有两条消息,一条是他发给解雨臣的“分手吧。”,另一条是解雨臣发给他的“你在哪?”,然后他嫌解雨臣电话太烦把他拉黑了。
上个月他妈因为肺炎住院了,考虑年纪和北京的空气,他爸准备等他妈出院以后回杭州养老,他回来一个是因为进贼,一个是看看老房子怎么样了。
现在看来不太适合住了,他还要再去看看房,要找地段好、方便的。
他今年二十八,同龄人已经在压力下二胎了,他在他妈眼里还是母胎单身,隔壁床是个八十的老太太,重孙子有俩。
然后他有了第三件事,回杭州相亲。
他妈边看电视边问他:“小花是不是和秀秀好上了呀,小花这孩子命苦啊,等他结婚,我和你爸去当他爹妈。”
于是他把不想相亲的话咽下,说:“我哪儿知道。”
他妈拍了他脑袋一下:“你不知道谁知道。”

他想了想把解雨臣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,电话瞬间就响了,他按下绿色接听,解雨臣的声音隔着寒风从听筒传来。
“吴邪。”
“嗯。”他把电话从右耳换到左耳。
解雨臣听见他的声音才笑了,一时间只有呼吸声,他问吴邪:“你回杭州干什么了。”
霍秀秀应该和他说过了,他应该也去看过他爸妈了,吴邪回他:“相亲。”
“是吗?”解雨臣带着笑意问他:“你喜欢女人吗?”
吴邪道:“我也不知道,我就喜欢过你。”
解雨臣没回话,他呼吸声很乱,还有风声和鸽子咕咕的声音,吴邪听着别扭,又想不起来怎么回事。
吴邪继续说:“我妈也挺喜欢你的,你知道,她还想等你和结婚的时候让你媳妇儿叫他们爸妈呢。”
解雨臣没接话,反问他:“你跟着叔叔阿姨回杭州吗?”
吴邪不知道怎么回答,他也没想过。
解雨臣继续在电话那头说话:“你走了以后我去给我妈上坟了,我妈没了,我忘了你和我不一样,我不逼你。”
吴邪就突然很想抱抱他,像很多年前那样。
邻居家的鸽子又来窗台边探头探脑,咕咕咕叫不停,他更烦,开窗户去赶鸽子,看见解雨臣在楼下瑟瑟发抖,但仍然敞着风衣装逼。
然后他挂了电话朝楼下大喊:“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!”
解雨臣站门口跟他解释:“好久没来了我真记不清门牌号了,你爸妈也不记得了,我这还没问你呢你就把窗户打开了。”
吴邪关上门去给他找能保暖的东西,解雨臣从后面抱住他说:“好冷啊。”
吴邪想了想,掏出手机把分手的短信删了,解雨臣头搭在他肩膀上看他删短信,删完吴邪问他:“出去?”
“嗯。”解雨臣表示赞同,“去酒店吧,我早订好了。”
吴邪把屋里窗户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拿着钥匙出门。
出了门解雨臣把他压到墙上亲了他一下,碰了碰嘴唇就分开,手还垫在他头后面。
吴邪看着他,然后舔了舔嘴唇道:“走吧。”
——-完——-
后记:菇菇说要写后记,这样看起来比较牛逼的样子

评论(8)
热度(354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八与秋冬 | Powered by LOFTER